一個人的樣子 After其四

一個人的樣子

After其四

　　很棒的早餐，晁璇的手藝還是那麼好，這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天才這種生物；我在國外學了好一段時間，可晁璇突如其來地露這一手還是有點打擊到我。

　　飯後他說要先去餵藍藍，還有打電話訂房；而我則先去打理行李。

　　我清出了自己行李裡的衣物，接著再到衣櫃裡翻了翻，另外揀了兩套衣物；我在行李裡頭放的大多是為了到南國玩的衣物，秋冬的衣物都是託朋友幫我用寄的，還要過幾天才會到，這時候就很感謝晁璇都有幫我留著舊衣物，而且都有固定在整理。

　　我再到書房裡翻弄著我那堆鞋盒，要比念舊，我可絲毫不輸晁璇，穿壞的舊鞋我幾乎是沒丟的，那是代表踏過的路途呢！只是這樣看過去連我自己都覺得我以前是不是蜈蚣？其實我一直以來真正輪著穿的很少超過五雙，跟真正蜈蚣還有一段差距；晁璇幫我整理得挺好，很快我就認出哪一堆是穿壞的舊鞋堆，而拿出出國前留著的那幾雙鞋，雖然鞋面大多正常，也看得出來晁璇還有幫我上油保養，可我檢查了會兒便發現由於環保鞋材的緣故，幾年沒穿，好幾雙運動鞋及高跟鞋的鞋底都已粉化或脫膠。最後只剩一雙焦糖色的平底長靴，一雙木底的黑色高跟長靴還堪穿，而我回來時只有帶著一雙高跟鞋還有我腳上穿的編織涼鞋，考慮到要到潟湖去，看來比較合適點的還是長靴了。

　　而過去穿起來剛好服貼的長版T-Shirt ，現在穿起來確實有些寬鬆，還有昨天那件牛仔褲，這才發現我真的瘦了；當初到國外時沒帶太多衣物去，後來都是新買的，我也不是特別會去記size的人，加上我一向都沒真胖過，旁人要說好聽話都是說我瘦，因而從沒注意到自己是不是有瘦一點或是胖一點；要不是我還認得出來那些都是自己的衣物，搞不好得優先懷疑晁璇留了他所謂前女友的東西在。

　　我選了一件淺灰色的長版T-Shirt ，下半身搭上黑色的絲襪；稍微上了點淡妝，戴上大圈耳環，簡單地紮起馬尾；打點好後，我一手拎起行李袋，一手拎著靴子走向客廳。

　　「妳好啦！」晁璇已經坐在沙發上等我，一旁放著關著藍藍的外出籠。

　　「嗯！」我點了點頭。看晁璇，他依舊是簡單的T-Shirt 加上運動長褲，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都沒變呢！而晁璇除了背上他自己的行囊外，還另外抱著枕頭棉被，我記得他車上本來就有放一套，如果他是特別幫我帶著的，那真的很貼心！接著我到玄關穿好長靴後，另外拿了個紙袋裝下編織涼鞋。「我們走吧！」

　　「好！」晁璇踢起夾腳拖鞋，我還來不及反應，他便順手把我的行李搶了去。「妳有找到望遠鏡呀！」明明背上有行李，手上是棉被枕頭，還帶著外出籠，天曉得他哪還生得出手搶走我的行李？

「防潮櫃那麼大，我又不是瞎眼了！」驚訝之餘，嘴上總得佔點便宜。

　　「我知道妳很想試Impreza ，不過這傢伙不好開，妳先看我開，一會兒到休息站我們再換手，好不好？」安頓好藍藍後，我們下到停車場，邊走近車，晁璇邊說道，我想到這可是台3.6 升雙渦輪的怪物車，不知道有沒有怪脾氣，自然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

　　我們把行李一股腦兒塞到後座，跟著晁璇發動車子，六缸引擎的運轉果然精緻、寧靜多了，而他從以前就一向沒有習慣在排氣管上多作文章，效能要好，但噪音可不能大，因而更顯得寧靜；一放離合器，我立刻從副駕駛座感到那蠢蠢欲動的怪力。

　　「多片式離合器會有點重腳，接合在離合器行程中段偏後，到時候妳試就知道了，方向盤也有點重，不過煞車跟油門都還算輕。」晁璇在緩慢開出地下停車場時解說道。

　　我們先送藍藍過去寵物旅館，跟著在轉往高速公路交流道的洲美快速道路上，晁璇小試了一下加速：「如果妳等等要玩全油門，小心來不及換檔。」我知道他這話不是開玩笑，晁璇才輕踩油門，轉速就快速攀到四千轉，猛爆的加速將我實實地壓在椅子上，爽快！「這顆引擎大概從一千五到三千五會出八成扭力，四千五到八千是精華。然後煞車雖然輕腳，但是非常利！」跟著見著前方的測速照相機，晁璇立刻試踩了煞車，的確如他所說，只要輕輕一踩就有極大的煞車力道，正好對應猛暴的動力。

　　接著晁璇在接下來的路途中說明兼示範了多供油模式跟前後扭力分配系統，我也大致上搞懂這台車了，真是令人躍躍欲試；我們便在中壢換了手。

　　晁璇一換座，便拿出手套箱裡預藏的小雪茄點上，也遞了一支給我，不過我是試車優先，僅是接過但沒點上，放到置物盒裡。

　　放離合器時，果然如晁璇說的重腳，方向盤也是頗為重手，不過不致於讓我無法負擔；跟著輕輕點下油門一公分，轉速很快攀至兩千轉，立刻感受到湧出的強大扭力，一出匝道，我半灌油門，瞬間轉速便爬昇到四千多轉；我連續試了高低檔位的反應，以及再加速，連切車道的反應，而不管何種情況下，這台車完全不會出現竭力的狀況，實在是恐怖的道路猛獸，難怪晁璇選用了前八後六的特大煞車以及寬到不像話的輪胎。

　　過收費站後的短暫寬路，我立刻試了全油門加速，要不是原車就是快排裝置，差點就如晁璇所說的會來不及換檔到斷油，而身體緊緊陷在椅子裡的感覺實在令人大呼過癮！

　　大致搞懂了這台車後，也已開到了嘉義一帶，這時我才放鬆心情點起小雪茄來，然後放慢開車的步調。「好車！」我在深吸吐一口煙後說道，跟著又問：「等等要直接去七股嗎？還是先去找住的地方？」

　　「我出門前打的電話，要不是訂滿，就是說到了再問。總之，如果妳不介意睡車上的機會增加的話，我想妳會同意先去七股的，對吧？」

　　我瞄了瞄後視鏡裡的後座，堆著兩個大枕頭還有兩床薄被，我微笑道：「我想你這台睡起來應該比以前那台舒服吧！而且我也急著想看黑面琵鷺，不過你知道嘛，女人家還是希望能洗到熱水澡的……。」

　　「我是無所謂，那就依妳的意思吧！我們待會兒先去市區！不過在那之前，先填個肚子吧！午餐時間都過了。」

　　「真的耶！剛剛開車太興奮了，都沒注意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一樣到市區吧！反正往咱們午餐的沿路有不少飯店，先問問咱們再去吃午餐，順路走花不了多少時間的。」晁璇的提議一樣是那麼地適切。

　　「那你帶路囉！」

　　下了高速公路，一邊往午餐目標前進，跟著在路途上一見飯店旅館，晁璇便要我停車，跟著下車去問，無奈得到都是訂滿房的回答。

　　「看來真要先填飽肚子再做打算囉！」又問了一間落空的，晁璇無奈地苦笑道。

　　跟著，晁璇指路到一個小T 字路口，路口附近一個店面，看似有些髒亂，卻飄散著陣陣的滷肉香味。

　　「我們以前是不是有來過？」我邊停車邊問道，同時也在腦裡搜索回憶。

　　「答對了！」晁璇補充道：「以前我們有來過一次哦！第三次來台南的時候。」

　　開了車窗，這才發現南部果然溫暖些，反倒是車上冷氣過強了，我們皆是脫下外套，這才下車。

　　「好懷念的味道唷！阿姨！米糕大的再一份！」我火速地淨空一碗米糕，立刻又補叫了一份。

　　「小心別噎著了！」晁璇提醒著我，像是暗示我別太狼吞虎嚥，不顧淑女形象。

　　「太好吃了嘛！」